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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子

梅子每天回來都要經過如意影劇院,這是她回租房的必經之路。牆上總是掛著性感風騷的女人畫,全裸體或半裸體,乳房和陰部展現在那些垂延欲滴的眼光下。裸女確實豔麗,姿態萬千,風情萬種。招攬了不少色迷迷的男人和好奇的女人。
  
  梅子和丈夫來這個開發區快三年了,她現在的工作比剛來時輕鬆,自由多了。不過,時常得被老闆抱一抱,幹一幹那下流和變態的勾當。
  
  廠子不大,最多不過一百人。是個小型的服裝加工廠,每天加班至少要到十二點左右,有時甚至更晚。剛來時,梅子很不習慣,經常瞌睡。於是,老闆便"看上"她了。
  
  每天上班時,老闆總是盯著梅子。看著看著,他便對梅子有了一種衝動的感覺。梅子是一個性感的女人。特別是胸前的兩座山峰,老闆看得垂延欲滴,心手發癢。那天,老闆把梅子叫到辦公室,眼睛自勾勾地盯著梅子問道,你是不是不喜歡上班,太累了是嗎?我可以讓你不用上班。說完,用手撫了撫梅子柔柔的腰肢。梅子低頭驚訝地躲閃著,說,我以後會好好上班的。然後,飛快地逃離了。
  
  去年,同村的姐妹把梅子從偏遠的山村帶到這個廠子。她們在這個廠子幹了好多年了,工資很微簿,又辛苦。這些,梅子在沒來之前是知道的。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跟隨著在姐妹們看來十分無奈的這個鬼地方。現在,梅子已經完全體會到了她們的感受。她情不自禁地在心裏對她們產生了一種同情感。同時,她也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心酸和後怕……
  
  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,梅子漸漸地適應了這種可恨的生活。可是她卻逃不出老闆那雙色迷迷的眼睛。出於無休止的糾纏,終於有一天,梅子鼓起勇氣問老闆道,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身體。老闆馬上回答,是的,早已垂延。梅子說,你除了女人和錢,能不能再做一點別的好事,我可以成全你,不過有一個條件,如果你答應的話,我今天就跟你上床。老闆眯縫著眼睛問道,說說看,什麼條件。梅子說,減少工人的加班時間,在原來的基礎上,每月給他們加一點工資,他們太可憐了,太辛苦了。還有,我以後要幹輕鬆一點的工作,而且晚上我可以不用加班。老闆聽完後,即刻瞪大眼睛道,你當我是菩薩啊,開工廠不撈點錢,我喝西北風去呀。停頓了片刻,老闆用淫光盯著梅子滿面笑容地說,工人的那些條件我不能答應,但你的條件我一百個答應。梅子看了一眼老闆,搖了搖頭,什麼也沒說,走出了辦公室。
  
  第二天一早,梅子還是和往常一樣來上班,剛進車間,老闆就把她叫到了辦公室。他使勁掩飾著淫邪的眼光,強裝嚴肅地說,我考慮了一個晚上,工人們確實很辛苦,工資太低。你提出的條件我都答應。以後你就不用去流水線了,在辦公室整理一些貨單帳目吧,說完,迫不及待撲向梅子,貪婪的大手在她柔滑的肌膚上使勁地搓捏。繼而扒掉褲子,駛向梅子那嚮往已久的禁區……梅子穿好衣褲,整理好散亂的頭髮,強忍住身體被蹂躪的疼痛和即將要掉下的淚水。接受了以後將要和老闆幹那種孤男寡女,不堪入目的變態交易。
  
  月底發工資時,老闆兌現了他當時對梅子的承諾,多給了每個工人很少的一點錢。梅子的好處當然比他們好多了。老闆還是一如既往迷念著她,經常光顧她的身體。折磨著她。
  
  影劇院的牆上每天依舊掛著不堪入目的女人裸體畫。晚上七,八點時,裏面就會響起刺耳的音樂聲夾雜著及其下流的吼叫聲。梅子有時聽到一些男的議論,說裏面有的小姐比外面那些做雞婆賣x還不如。脫光衣褲,晃動乳房,在舞臺上走來走去。然後,面向觀眾,張開大腿,翹著屁股把陰部展現給人看。還不時地演示一下那種淫蕩的做愛姿勢。聽到這些議論時,梅子總是意識性地想到了自己,她感覺有點累,有點疲憊。
  
  丈夫在工地上幹活,近來很忙,每天晚上回來吃了飯便倒在床上,很快就沉睡過去。梅子總是靜靜地看著他,心裏湧現出哀傷和不安的情愫。她想,我們都很累,只是存在某種意義上不同而已。梅子的眼眶濕了……
  
  和往常一樣,梅子還是重複著相同的事情。每天面對這些事,她心裏感到極度空虛,腦子一片空白。老闆已經拋棄了當初答應的條件,總是敷衍她,但是沒有敷衍她的身體,還是一如往地"愛"著她。
  
  梅子感到憤怒。但她還是強忍著……
  
  丈夫今天比她先回來了。吃過飯後,她看著丈夫,他們面對面。丈夫比以前更黑,更瘦了,臉色蒼白,毫無氣色。她心疼地摟緊丈夫,淚盈滿眶。她想,自己變了,丈夫也變了。都變得不象原來的自己……
  
  丈夫很快就從她身上下來了,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。渾身似沒有骨頭一樣,軟軟的,下身象霜殺過的茄子一樣,耷拉著。狼狽不堪。看到這種情形,梅子感到傷心,感到恐懼。才多久沒親熱,怎麼就變成這樣了。她的腦子有點懵,心中猛然生出一股怒火。她輕輕地拍著腦子和胸口,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。她突然想到了孩子,孩子在家裏會怎樣了。她此時思緒有點亂,心裏有點煩躁。
  
  她躺在床上,閉上眼睛,好久好久,沒有睡著。
  
  梅子突然從心底裏發出一聲怒吼,我操,這狗日的城市,老子明天就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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